人手严重短缺，为何日本移民的大门始终紧闭？

议事 | 文/邱 林

目前，日本空缺岗位与求职人数之比达到1.49。日趋老龄化和不断萎缩的劳动力人口，令企业很难招到人手填补空缺岗位。

《日本经济新闻》日前刊登一篇题为《日本雇不到便宜外国人了》的报道称，由于日本的人手短缺问题日益严重，外国人才的存在感增强。以很难招到日本人的行业为中心，录用外国人的需求强烈。

在日本，外国技能实习生的平均工资已达到10年前的1.4倍，与日本年轻人的差距缩小。今后随着发展中国家的工资上涨，海外年轻人期待的工资水平也会提高。如果日本不提高生产效率，在国内推进加薪，将难以确保人才。

日本国立社会保障与人口问题研究所的未来推测人口显示，2050年日本18～34岁人口为1569万人，比2023年减少26％。需求越来越高的外国人才的人工费将上涨。原因是各劳务输出国的工资水平会随着经济增长而提高。

日本进入人口持续减少的局面已有14年时间，而至今都没有找到克服劳动力短缺，防止养老金、医疗及护理功能不健全的道路。由于日本已经进入超级老龄化国家之列：65岁以上的人口已经超过20%，出生率达到记录低点。2017年日本总人口约为1.27亿，但根据日本卫生部的预测，到2060年，日本人口总数恐怕将下降到8674万，锐减4000多万。

老龄化问题严重，劳动力严重短缺，在日本招工难度越来越大。而外来移民正好能够帮助解决劳工短缺问题，但是外国移民人数仅占日本人口总数的1.6%。日本劳动力短缺的严重性让日本政府不得不复审签证规则，为更多的外国熟练技术人员到日本工作放行。

亚洲开发银行前行长黑田东彦曾向日本政府建议，应开放移民政策，吸引更多的外国劳动力对日本经济达到长期可持续增长至关重要。他表示，一个理想的解决方案便是吸引20年龄段的年轻移民，既能改善人口结构失衡，又可以给日本带来活力。比如，高龄老人的护理问题，鉴于日本国内护理人才流失严重，能力与干劲兼备的外国年轻人的到来无疑是天大的福音。

然而，黑田东彦建议并没有引起日本官方的足够重视。鉴于移民问题在日本的敏感性，日本政府明确，只是允许国外熟练技术人员到日本工作，而不是永久移民。民调显示，日本民众最多只能接受将少量移民当做解决人口下降问题的措施，反对大规模移民或者难民抵达日本定居。

瑞士的洛桑国际管理发展学院（IMD）发布的《2022年世界人才竞争力年报》显示，在对高端外国人才的吸引力方面，日本在63个国家和地区中仅排在第54位。日本的增长能力持续低迷，与世界相比工资水平也没有提高。还有观点指出工作年限越长、工资和职位就越高的论资排辈等劳动惯例问题。

鉴于移民问题在日本的敏感性，日本领导人称，只是允许客工到日本工作，而不是永久移民。政客强调日本没有移民政策，国家的和谐建立在外来人口少、种族单一的基础之上。例如2019年超过一万名外籍难民申请者中，然而，日本仅接受了28人移民。

日本人有一个误解，认为日本一旦打开了国门，亚洲各国的优秀人才就会蜂拥而至。其实，这种错误的想法正是日本人自傲的表现。如果日本在30年前出台这种政策，不用说亚洲，估计全世界的优秀人才都会涌向日本。但是，时过境迁。现在，各国的优秀人才都在劳动条件远远优于日本的地方工作。

也就是说，如今已经不是“日本选择亚洲优秀人才”的时代，而是“亚洲的优秀人才选择日本”的时代。以前，日本很多企业通过提高职工的劳动量和劳动效率来克服人手短缺。因为短缺率不到3％，所以一定程度上还能缓解。尽管如此，日本并不打算接纳移民缓解国内劳工荒，而是以“研修-技能实习”名义引进外籍廉价劳工。